疫战中的开江“艺”战 文学辑(二)
 开江县文联
 
  文学辑(二)
 
  (说明:作品以投稿时间先后顺序排名)
 
  买口罩(小小说)
 
  作者:彭功智
 
  大年二十九,一早,教务主任赵亮就催同在本县某初中财务室当普通教师的老婆李丽,拿着六百块钱到县城各个药房买口罩,因为他察觉口罩已成为“抢手年货”。
 
  赵亮这人平时就大男子主义,又自视“官高”把家里的钱抠得很紧,但买口罩是大事,他转眼就从柜子里摸出钱来,还叮嘱李丽,先买100个,剩下的钱得还给他。
 
  临近中午回到家的时候,李丽却两手空空。
 
  赵亮问,你空手去也空手回,是直接把买到的口罩放在咱儿子家里了?
 
  她回答,没有。
 
  赵亮又问,那口罩呢?
 
  她再答,没买着。
 
  赵亮接着问,那钱呢?
 
  她又答,不晓得在哪丢了。
 
  六百块钱说没就没了,这实在令赵亮心痛,他那个“官架子”又出来了,对着李丽就是狠狠一顿奚落埋怨。
 
  虽然第二天上午他又给了李丽一千元,让他再去各药店转转“捡捡漏”重新买些口罩。但他的数落却没完没了。李丽在他眼里几乎都是毛病,一无事处。用他的话说,一个初中老师,除了会算算账,心眼好外,这也不会,那也办不成,个人的钱都会弄丢,你说你有什么用?
 
  在老公的数落声中刚吃完早饭放下碗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开了李丽的房门,同校的教师陈林一进门就嚷嚷,李老师我问你,你还是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李丽有点蒙,本能地点点头。
 
  陈林说,既然你还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又是财务室的,你就不能滥用手中的权力。为什么你只给咱校刘老师一家发了口罩,我们却没份?
 
  李丽哦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屋顶,然后对陈林说,你也知道,刘老师和老伴年纪都大了,腿脚不方便,他家的儿子、媳妇又分别在县医院当医生和护士,需求量肯定大,孩子又在后厢的外公家,实在不忍心,他和老伴上楼下楼来回奔波,给他家一点口罩也很正常。
 
  陈林说,我们都知道刘老师困难,但你也不能只顾他一家呀!我们也有困难,你啷个就不能也给我家一点?
 
  李丽说,总共就那么几百块钱,你说还能给谁?
 
  陈林哼了一声,上面怎么可能只拨几百块钱下来买口罩?我看准是你想私吞这笔钱,做做样子给刘老师象征性的发一点,好堵大家的嘴。
 
  一听这话,站在旁边一头雾水的赵亮不干了,见外人吼老婆,直接跟陈林吵了起来。陈林挡不住赵亮那张嘴,气呼呼地跑掉了,只留下一句:这事有说理的地方!
 
  下午4点过,陈丽接到财务室主任的电话,说校长找他。校长找她是常事,李丽没多想就去了。走进校长办公室,校长虎着脸劈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私吞了上级专项经费,乱发用专项经费买的口罩?
 
  李丽心头咯噔一声,说,是不是有人来告状了?校长你是“管总”的,比我清楚,这阵子上面哪里拨过啥子专项费用?
 
  校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啊,最近上级压根就没往学校账上拨过啥子钱,你又杂可能私吞乱发呢?糊涂了,是我糊涂了。不过,陈林老师说的到底是啷个回事?
 
  李丽无奈只能说出实情。大年二十九那天,她揣着六百块钱逛遍了县城的大小药店,又找熟人东拼西凑,才勉强弄到20个口罩。回家的路上,猛然看到刘老师和老伴都在家属楼一楼过道前坐着发呆、神情漠然。
 
  李丽问怎么回事,刘老师说,儿子刚打电话来,说今年湖北那边的新冠肺炎有点凶,这阵子又有很多在湖北务工的开江人陆续回到城里、乡镇过年。医院为应对可能突发的疫情,他和妻子主动要求长期在医院坚守,这段时间不能回家,叫他和妈早点准备防护措施,勤洗手、多呆家少出门,再向左邻右舍借一些买好口罩应急。但是他们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又不想麻烦邻居,就想着出去买些口罩,哪晓得刚从二楼下了一层,就感觉混身无力,实在是没得办法继续走。
 
  李丽掏出口袋里的口罩。刘老师推拒说,我怎么能要你的呢?李丽说,这不是我的,是用教育局发的专项经费买的。刘老师两口这才抹着眼泪把口罩收下。
 
  原来是嘞样哟,校长笑着说,我可知道你那个教务主任老公的厉害。你怎么跟他交待的?
 
  李丽说,我就说钱丢了,让他数落好一阵了,反正钱不丢,他也要叨叨说买少了之类。
 
  那没有口罩,你们家怎么办呢?校长问。
 
  这个好办,我家老赵还不晓得,我以前还学过两天裁缝,我就在网上看视频自己做,这个年就过的别有意义了!
 
  说罢,县城上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感恩有您
 
  作者:谭杰
 
  疫情就是命令
 
  闻令出征
 
  奔赴没有硝烟的战场
 
  您逆行奔跑的身影
 
  看着动容
 
  感恩有您
 
  一个个血红的手印
 
  一句句铿锵的誓言
 
  饱含着视死如归的爱国奉献
 
  彰显了使命职责的忠诚坚守
 
  感恩有您
 
  厚重的防护装备
 
  遮住了他们的面庞
 
  留给世界的只有最美的背影
 
  那被汗水浸透的脊背
 
  是共和国最坚挺的脊梁
 
  感恩有您
 
  累了困了
 
  他们和衣而眠
 
  躺在地上休息的样子
 
  让无数人心疼
 
  感恩有您
 
  被口罩勒红的脸庞
 
  留下您最美的印记
 
  为了更好地服务在疫区一线
 
  避免交叉感染
 
  剃光了头发的您
 
  是最美的天使
 
  感恩有您
 
  临危受命
 
  挺身而出,令人钦佩
 
  高铁餐车上休息的照片
 
  感动无数国人
 
  感恩有您
 
  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
 
  您白发苍苍
 
  依然保持医者初心
 
  全副武装坚持坐诊第一线
 
  感恩有您
 
  12小时不喝水不上厕所
 
  像孩子一样穿上纸尿裤
 
  奋斗在一线
 
  只为提高工作效率
 
  感恩有您
 
  为职责舍爱前行
 
  因爱情而坚守等待
 
  离别虽噙满泪水
 
  但更多的是对无私大爱的支持
 
  感恩有您
 
  穿行在疫区医院
 
  忘了病痛
 
  只为战胜疫情
 
  您拄着拐杖奔走的步伐
 
  是那么的矫健
 
  感恩有您
 
  孩子探望护士妈妈
 
  母与子隔窗而望
 
  距离虽近却显得那么遥远
 
  孩子啊你最终会懂得妈妈不是不回家
 
  感恩有您
 
  您们是天使
 
  是希望
 
  是最后的守护
 
  一起努力战胜疫情
 
  感恩有您
 
  静待花开
 
  作者:谭杰
 
  2020鼠年将至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生活幸福富足、无忧无虑的人们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我们的防范意识还是淡薄了。在疫情刚刚出现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认识、了解和重视,以至于在疫情来临的时候,很多人连必备的防护设施都没有,比如口罩、酒精、消毒液等。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激女儿的再三提醒和佩服女儿的敏锐。
 
  早在1.19号,女儿就在家庭群里言真意切地要求我们储备口罩、酒精,用她之前寄回的消毒液对居室进行消毒杀菌,并一再督促我们一一落实。那时刚刚放寒假的我在家忙着打扫卫生,虽然也看过有关武汉疫情的报道,但总以为疫情离我们太远,深不以为然,觉得女儿有点小题大做了。一向马大哈的丈夫这次倒是十分听女儿的建议,很快就买回了50个女儿反复强调的医用外科口罩。本来丈夫是想买100个的,打电话问我,我一句“买那么多干嘛?”立刻让100变成了50。这个错误的决策后来让丈夫不止唠叨一次。无奈而又无语的我看着丈夫自责后悔不已。其实,不仅仅是我没有足够的意识,就连卖口罩的药店售货员也很奇怪丈夫干嘛要买这么多口罩。
 
  随着1.23号武汉封城,女儿要求我们出门戴口罩都使用上了“求求你们了”的字眼,这也让每天关注疫情的我和她爸开始重视起来。口罩已经是满大街买不到了,然而要命的是,之前丈夫买的那50个口罩怎么也找不到了,我怀疑是不是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让丈夫当垃圾给扔了。丈夫直喊冤枉,说那么大一叠崭新的东西怎么可能当垃圾扔掉呢?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我平时打扫卫生的时候,见过女儿之前放在家里的口罩。找出来一看,还真是医用外科口罩,大喜过望。虽然不到10个,但好歹可以暂时抵挡一下。
 
  原计划1.23号晚上赶火车回家的女儿,因担心火车上人多怕感染、不安全而临时决定不回家过年了。我好长时间没见着女儿,盼着她回来,倒是丈夫很支持女儿的决定。好嘛,两票取胜,我只能保留一票的建议权。
 
  这一天关于疫情发展、确诊病例、死亡人数增加的报道铺天盖地,让之前大不以为然的人们开始有点惊慌,也开始高度重视起来,从而印证了之前女儿给我们说的这个疫情将会越来越严重的预测。大家开始在微信群里相互提醒、相互告诫出门要戴口罩,亲朋好友也取消了之前预定的团年聚餐。
 
  1.24号正是年三十,因为疫情,我和丈夫决定不在双方父母家过年,两个人在家围炉吃汤锅,过了一个有史以来只有两个人的年。晚上父母家团年,我明确告知因为疫情,要减少外出的机会,避免感染,可父亲以一家人除夕要团团圆圆为由,反复打电话要求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甚至还说得有点生气了。唉,老年人就是固执,就像他们当年要求我们穿秋裤一样。说服不了父母,无奈之下,我和丈夫只能前往父母家吃团年饭。
 
  除夕夜晚,虽然街上彩灯闪烁,但火树银花无人观,明显的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显得有点清冷。因为自觉我所在的小城离疫区较远,自己家离父母家很近,出门的时候我和丈夫没有戴口罩,只是尽量避开行人。
 
  1.25号大年初一,我继续带班。早上起床,推窗一望,天,依然阴冷。前几天偶尔露个脸的太阳,此时没有按时间节点出现在天空。去学校时我开始使用口罩,在静寂、安全、一切正常的校园里拍下了鼠年第一张戴着口罩的自拍照。
 
  1.26号下午我带班结束正准备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接到婆婆妈突然晕倒住院的消息,赶紧直奔医院。她老人家病得真不是时候。
 
  我到的时候,婆婆妈已躺床上输液,病床边围着七八个家人,虽然都戴着口罩,但嘴巴都没有闲着,不停地说话。我皱着眉,说你们这样大声说话老人怎么休息啊。几个人倒是听取了建议立马退到走廊上了,只留一个人在病床边观察。疫情当前,我建议除必要的陪护外,其余的人最好不要到医院来,来了也没有用,更何况口罩也有限。这话我不好直接说,我让丈夫跟他的家人们说。在我的建议下,大家决定每天排两个人轮流陪护。
 
  从医院回到家,丈夫意外地发现了之前怎么也没找到的口罩。后头回想,有可能是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顺手就把口罩塞到了书柜上面的书架里。失而复得的口罩让我们很欣喜,丈夫赶紧拿了20个口罩去讨好丈母娘。
 
  好事接连而来,1.27号收到女儿寄回的40个口罩,一下子就觉得踏实了不少。然而因为双边父母,兄弟姊妹侄儿侄女等没有这方面资源的储备,一分发,防护资源立马又显得很缺乏了。事实上,到最后,之前买的那50个口罩,自己家只用了5个,平时五毛钱一个的医用口罩此时有钱难买,甚至酒精棉片我走遍全城也只购得两包。这个春节好像注定了不得安宁。
 
  1.27号我不带班,打算哪里也不去就宅家。在我的反复强调下,父亲也不再坚持打电话叫我去吃饭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室外锻炼,在我们反复强调疫情严重暂时改为在客厅里活动活动。可就在这时又接到消息,学校一个退休教师病故。本来没打算出门,也害怕出门,但作为学校的工会主席,慰问病故退休教师的家属是我的工作职责。请示学校主要领导后,下午我与当天带班的一个副校长代表学校前往病故退休教师家里表示慰问。
 
  退休教师家不远,就在滨河路。昔日的滨河路热闹非凡,此时难见人影,冷冷清清,只有河边的柳树在默默地坚守,等待着二月早春的到来,柳条上探出头的芽苞昭示着春快到了。
 
  口罩紧俏,那位同事没得口罩,我拿给他几个,而病故退休教师的家属们没有一个人使用口罩,我保持一米的距离和他们说话,他们拿水果,我也以戴着口罩不方便为由婉拒了。好在家属们还比较明事理,表示疫情当前丧事从简。
 
  我以为就此可以宅家里了,1.29号接到通知,要求相关领导到学校召开疫情防控会议。一班人按时赶到学校,戴着口罩围坐在圆形会议桌周围,会上主要领导做了疫情防控要求,安排部署了几项即刻要做的工作。会议期间又得到消息,一个同事的父亲去世。这个节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而且路途较远,经过商议,学校派三个领导代表学校前去慰问,并叮嘱他们路上千万记得戴口罩。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去医院看望了婆婆妈。这天医院减少了进出通道,只留一个大门,挂着厚厚的帘子,进门时要进行体温检测。我按照要求让护士检测体温后,从楼梯步行到病房。病房外面随处可见免手洗消毒液,我时不时地涂抹一下手。婆婆妈病情开始好转,已能自己坐起来吃饭,大家的心里稍微放松一点了。
 
  29号回到家,我就不再外出。丈夫隔天要去医院,顺便买一些菜回来。每次回来,我让他站在屋门口,全身上下用酒精喷雾消毒杀菌,连鞋子也不放过,口罩也在门外烧毁,衣裤脱在门厅,再用肥皂洗手。仿佛做完这一切防护措施之后,心里才觉得踏实。
 
  29号晚上,坐在炉火边看电视的我开始咳嗽,间或还打喷嚏。我突然有一点点紧张,心想是不是这几天频繁外出而感染了?丈夫见状,赶紧安慰我,说我是因为一会儿烤火一会儿不烤火冷热不均引起咳嗽的。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赶紧给我找出了板蓝根和消炎药。我让他找出体温表查腋下体温,五分钟后看体温表,36°,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觉得奇怪,我坐在火边的时候就开始咳嗽,我没在火边的时候一切甚好。我家烤天燃气炉,火大了我坐火边遭不住,火小了天燃气未能完全燃烧,我分析可能是这个原因引起我咳嗽。虚惊一场。我比较注意保暖,生怕感冒,这个节点是很怕感冒的。
 
  每天无事就看各种疫情报道,最终明白,就目前情况下,宅在家、不聚会、不出门就是最简单、最有效、也是最不给社会国家添乱的最佳办法,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觉得安全多了。如此,多简单,那就宅家呗。看书、码字、看电视、刷手机、整理花草、给居室消毒杀菌、吃饭、睡觉、睡觉、吃饭,一天的日子不知不觉就溜掉了,夜又深了。
 
  宅家多容易,不出力,不出钱,更不流血,相比于那些奋斗在一线抵抗疫情的人来说,宅家是最轻松的了。好吧,我继续宅,毕竟这样宅家里就是为社会做贡献,享受延长假期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宅家15天,丈夫做饭、洗碗、削水果、还把茶泡起递到我手上,每天还征询我想吃什么,而且做什么都很任劳任怨,关键是态度和脾气还特好,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的现象,我突然觉得我像是被圈养了,出现了短暂的幸福的眩晕。此时才觉得,小小的家是唯一可以不戴口罩的地方,是如此安全、温暖。家的意义,在以疫情为背景凸显出来了。“都说国很大,其实一个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每一个小家能做到安全,那大家就安全了。
 
  据说最长的观察期是14天。14天多短暂呐,弹指一挥间,这不,我都已经宅15天了。对于大多数女人们来说,别说14天,就是宅家一个月都没问题,坐月子还宅40天呢,我只是担心,那些平日里在外忙这忙那都不怎么落屋的男人们会不会挺得过去。看看一天悠然自得的丈夫,我想我的担心会是多余的。
 
  宅家半个月,望望镜中胖了一圈的我,不再一味地葛优躺,开始跟着视频跳健身操,给几天没化妆的自己化个淡妆,不为谁看,只为自己的心情。
 
  中国人的新年往往热闹非凡,太过喧嚣,爆竹震天响,龙灯满街游,走家串户互相拜年,相互宴请,而这个年太过安静了,静静的街道、静静的广场、静静的影院,我们都静静地呆在家中,一次整体急刹车,让我们大家都停下了奔忙的脚步,给每个人足够的时间沉思,给每个人足够的时间回望。
 
  窗外硝烟弥漫,一场全民参与的战役正在紧张、忙碌、有序地进行,短,短几天,各级医疗精英团队、部队医院,医疗物资,一切力量都迅速而有序地紧急启动,驰援武汉;城市、乡村、小区,迅速筑牢了疫情防护墙,每个人都做好防护,固守家中,阻断病毒的传播。诸多措施齐上阵,全国上下一条心,众志成城,我坚信,在春风拂面的时节,我们一定会在阳光下奔跑。
 
  窗内的我,以一颗平和安稳的心静待花开,期待早春二月的美好。
 
  听见冬天的离开
 
  作者:李建鑫
 
  说起岁月,已经春天,我听见了冬天的离开​。而我跟着风,从冬天的腹地走过,因全国人民齐戴口罩而蕴藏一季的殇。
 
  生活就是这样薄凉,一不小心就让你无所适从,就如这突如其来的新冠状病毒,让人不安和惶恐。没想到,让一只蝙蝠,阻断了脚下的忙碌,凝固了岁月。但生活总不缺温暖,就如落在眉睫的雪花,终会化成一滴水落下,别人看不见,但自己可听见。
 
  2020年,是一个听起来就醉了的年号,我想象过几百种新年打开的方式,却怎么也未曾料到一个叫“2019-nCoV”的东西,给我熟悉的生活按下“暂停键”,给了我同胞这场最痛的伤。这突如其来疫情,蔓延到了亲爱祖国的每一个角落,于是,这个冬天就有了“躺着就是为国家做贡献”的奇葩事。那些按下血手印的逆行天使,她们的脸都不曾看清,留给我们只有隔离病房门口坚定的背影,还有她们家人流泪的担忧......那位说到武汉,眼中含着泪花的钟老,他眼里布满的血丝,就是对祖国和人民深深的爱……那个建议封城本该颐养天年的李奶奶,一次一次的主动请缨逆行,就是我们民族的定心丸......那些风里来雨里去,夜以继日的千万守护者,还有一声令下都扑汤蹈火的子弟兵......都让一遍遍刷屏的我泪眼朦胧。
 
  是的,我们都是平凡人,但有些平凡人的举动,善良得令人肃然起敬。在这非常时刻,山东环卫工大爷,一声不吭地来到派出所,扔下一个小纸包就走了,民警打开发现是1万2千元的现金,还有一张写着“急转武汉防控中心”的纸条。杭州有一位69岁的管道疏通工,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十万元积蓄全部捐了出去,捐完后,他的卡里只剩下了13.8元。一位51岁菜农冒雪步行了10公里,捐600元卖菜钱支援武汉,工作人员看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从层层衣服夹层中掏出崭新的600元钱时都没忍住泪水,600元卖菜钱,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对一个穷苦农民老人来说,可能是他几个月的起早贪黑。还有武汉一位45岁的农民秦师傅,骑电动三轮车40公里,送了24箱蔬菜到医疗队所在的酒店,他不知道怎么使用导航,是一路问路过去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到他脸手都被刺骨的寒风吹得通红,全都泪流满面......我想,他们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朴实的念头,那就是:在这国之大难时,出点力,帮点忙吧。其实,英雄就是我们身边这些平凡人,他们灵魂里的善良,就是我们民族不可战胜的魂。
 
  所谓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我们拨开黑暗。如果我们眼前被阴霾笼罩,那就转过身吧,阳光就在转身处。“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在这个清瘦无痕的冬日里,轻轻捧一缕阳光,洒向天空,抬头仰望,一抹清丽,一树斑驳,一片光明。愿我的同胞三冬暖,愿我的同胞春不寒。
 
  是的,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阳光的温暖,从来不因季节而变幻;内心的温暖,从来不因距离而淡漠。
 
  我听见冬天离开的声音,余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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