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江县总工会:“战疫”小小说《都是娘家人》
  都是娘家人
 
  作者:柏占春
 
  疫毒如火,肆虐中华,疫情似令,刻不容缓。
 
  1月23日,武汉封城,一夜间逃离近30万人,新型冠状病毒撒向神州四面八方。
 
  多舛的中华民族啊,正值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年,又面临着一场“大考”。白衣天使、救援物资从四面八方飞抵武汉抗击疫疾,拯救人民于疫魔之手。
 
  在民族危急时刻,国家迅速启动一级灾难应急响应,一场联防联控、群防群治的战“疫”打响了!
 
  为了斩断疫毒逃窜之路,地处大巴山南麓的开江县迅速停止了所有公共交通运输,各级干部和志愿者在大小路口劝返车辆和人员,禁止三五成群聊天聚集,全民宅家不出,传统的拜年习俗都改成了电话和微信问候。
 
  悲从疫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封村禁道,舒芳慌神了,舒芳妈犯愁了。
 
  舒芳妈拨通了山下侄儿舒亮的电话:
 
  “喂,舒亮吗?明天下午你开车上来接你姐去县医院做个肾透析吧”。
 
  “不行啊,道路都封闭了,不让进出喏”。
 
  “我们给你算包车费吧”。舒芳妈以为是钱的问题,侄儿打起了官腔。
 
  “不是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啊”。
 
  舒亮没等舒芳妈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口里喃喃道:病毒哪个凶,我才不陪你们玩儿呢。
 
  舒芳听到妈妈与堂弟的对话,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流。过了会儿,舒芳拨通了舅舅的电话。
 
  “舅舅啊,救救我吧,明天用一下表哥的车,麻烦送我去县城透析啊,不然就没法活了”。
 
  舅舅哼哼哈哈好一阵子,说:不行呀,你表哥的车坏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自言自语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哪管的了那么多,死了也就写个人情吃个“包子”。
 
  一通亲戚六圈的电话后,四方求告失望了,舒芳深深感受到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危难之时真情哪儿有啊。
 
  舒芳妈看着舒芳悲怜绝望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扑向床弦抱起趟着的女儿,娘儿俩相拥痛哭。嚎啕震屋宇,山林亦呼啸,颤身同寒风齐凉,泣声与野鸟共悲。
 
  父亲病逝,丈夫亡故,既无兄弟姊妹,又无一男半女,十年前打工不慎造成瘫痪的不幸就像电影一样浮现在舒芳脑海,才36岁啊,死了就死了,可是母亲孤身一人又咋活啊。舒芳她越想越越无助,越想越悲哀,越想越绝望。
 
  晚上,舒芳妈特地做了几个好菜,团年饭也没这样慷慨丰盛,仿佛尽其所有,有似“最后的晚餐”一样。
 
  舒芳妈看着泪水不止的女儿,一边将舒芳从床上抱起,安顿在饭桌傍,一边安慰说:儿啦,你初中毕业16岁就外出打工,挣钱养家,为你父亲治病,是我对不住你,服侍你这十年,是我感谢你啊,来,娘儿俩以茶代酒,愿来生不再哭,我们一起过好人间最后一个春节吧。
 
  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佛珠,娘儿俩伏案长泣,直到远处鸡报晓,似睡似醒,也无人动筷。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死寂的夜里特别刺耳。
 
  喜从天降
 
  舒芳按下接听键,只听对方说:喂,你是舒芳吗,是不是明天下午要到县医院作肾透析治疗?
 
  舒芳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答道:是的哟!
 
  “我是工会的梁佳仁,根据县委政府的指示,明天下午2点派专车接你来县城透析,请你作好准备,因为接你后还要去接其他人,不要耽误了时间哈”。
 
  听到这里,舒芳语无伦次道:啊……好……好……好……
 
  被铃声吵醒的舒芳妈听了女儿接听的电话,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了疼痛。
 
  舒芳挂了电话,惊喜交加。难道是骗子?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骗子?难道是真的?娘家人都打过电话了。舒芳心里反复疑问,充斥着各种猜想,越想越越想不通,也越不敢相信。
 
  稍作镇定,舒芳心想,死也该作饱死鬼,拿起筷子就夹菜,正送到嘴边,舒芳妈一伸手打掉了她的筷子,说:菜都凉了,要吃,我重新再炒。
 
  舒芳望着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莫名其妙,呆滞而茫然。
 
  舒芳正纳闷时,母亲说:这些菜里,我都拌了家里的毒鼠药了,刚才,不是有娘家人打电话说明天来接你吗?看来应该有希望了。儿哪,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想着你不能按时透析,要是死了,我咋活哟,与其留我一人在世,不如娘儿俩一起走,黄泉路上也好结个伴儿哪。
 
  乐在途中
 
  次日,詹怡琴按照县总工会给的地址和电话,在导航带领下,驾车准时来到约定的离县城80多里地的甘棠镇冠子山上,给舒芳打去电话,告之接她的车已经到位,问她在哪儿。
 
  舒芳如梦初醒,一颗激动的心,一双颤抖的手,把持不住手机,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舒芳妈听的真切,立马背起椅子上的女儿就奔向半山腰的村公路。
 
  詹怡琴看见200米开外的便民路上下来的舒芳娘儿俩,立即前去接应,一个再三推辞,一个再三坚持,换下了舒芳妈,将舒芳抱上车里。舒芳妈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解开了疑虑,踏实了。激动得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眼见身高不足一米五,衣衫褴褛,估计七十多岁,体重不过七八拾斤,穿着烂了帮的黄布胶鞋的舒芳妈,再看看一身浮肿,大概一百一二的舒芳,想想刚才青苔湿滑的便民道,被压得直不起腰大汗淋漓的舒芳妈,詹怡琴湿润了双眼。
 
  詹怡琴驾车沿途又接上了3名需要透析治疗的病友,准时把他们送抵县医院透析科。
 
  乘他们透析的间隙,詹怡琴到县城超市给舒芳买了轮椅,放在后备箱,想着减轻舒芳妈的背负之重,更防她母女摔倒受伤而雪上加霜。
 
  晚上8点,詹怡琴给他们4人买了方便面吃,然后送他们回家。
 
  途中,他们异口同声问:哪个打电话的娘家人是谁啊?我们想见见他。你的名字叫“战疫情”?看来有你,疫情就难不住我们了。
 
  詹怡琴笑了,说:我叫詹怡琴,是詹天佑的“詹”,一个树心一个台字的“怡”,两个王字下边一个今天的今字的“琴”,不过,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战胜疫情的。
 
  詹怡琴继续告诉他们:叫梁佳仁的是县总工会机关党委书记,他是受县委、县政府的安排,组织职工志愿者服务队,负责全县77名无法自行解决交通问题的肾透析病人的接送工作。
 
  听到这里,他们热泪盈眶地说: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工会!原来让我们搜肠刮肚,百思不解的娘家人竟然是县总工会啊。
 
  舒芳带头唱起了《党啊,亲爱的妈妈》、《我和我的祖国》。
 
  车内歌声阵阵,车外漆黑一片。
 
  詹怡琴满载着一车欢乐,穿过平坝,越过河流,跃上高山,冲破黑暗,奔驰在漭漭夜色中。
 
  当来到舒芳上车地,舒芳妈已经在等候了。她拿出一布袋子对詹怡琴说:家里没啥稀奇东西,只有点红苕,你拿回去春节正好吃。
 
  詹怡琴一边说谢谢,不用了,一边从后备箱拿出轮椅,借着舒芳妈的电筒,把舒芳抱上轮椅,合力推椅送舒芳到家门口。
 
  舒芳妈突然双膝跪地作揖磕头的说:救命恩人啦,我一定常到后山庙里为你祈祷,保佑你长命百岁,好人一生平安呀!
 
  詹怡琴猝不及防,赶紧扶起舒芳妈说:你们放心,有困难,党和政府不会不管,工会将会帮你们解决的!
 
  舒芳把“娘家人”的事告诉了妈妈,舒芳妈感激地说:党啊,您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工会才是咱真正的娘家人哪!
 
  告别了舒芳娘儿俩,凌晨时分,詹怡琴平安返回县城,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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